又走廿三湾
又走廿三湾(图文/许金芳)廿三湾，本名啄木岭，也是横亘于浙江长兴和江苏宜兴之间的一座界山，因其北坡上岭巅有之字形山道23个，故名廿三湾。廿三湾南北两侧，还保留着一段古驿道，山之阳长兴县取名贡茶古道（实则是贡茶古道的后段,即境会亭至外岗自然村部分。贡茶古道因古时为紫笋贡茶运送钱路而得名，东起长兴县夹浦镇北川村乌峰岭南麓，经乌峰岭，沿岭脊向西越阴坞岕头，穿峙云山，过境会亭下山，抵达西端长兴县水口乡金山村外岗自然村，全程约20公里）。山之阴宜兴市取名啄木岭古道。其实也是越岭跨省的同一条南北向茶马古道。我曾用生茧的老脚，走过久远的古道。廿三湾我走过多次，最早的一次是读高中时，学校组织“学军”，我随队徒步从水口中学过金山村从外岗自然村翻越廿三湾到㳇湖中学参观。而今走进大自然，爱上了爬山成了我生活中的一桩美事，因此，廿三湾经常走，与“廿三湾“结交为友。最近一次是癸卯三月十二（2023年5月1日），跨浙苏两省从外岗走到邵坞，再从邵坞返回外岗。长兴县贡茶古道西端的外岗自然村，别名横岗村，一幢幢现代化的农家别墅掩映在绿树丛中，山岗（又名白羊山）横卧村后。村名由岗名而得，白羊山朝阳处有唐代湖州剌史袁高和于頔关于顾渚造茶题词的摩崖石刻，人文历史深远。近年来，登山运动的人越来越多，浙苏两省顺应时势，做活文旅结合文章，重新整修了山南山北的古驿道。春夏之交，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我又一次去走古道，进古道山门400米景观道，阳光从竹梢缝隙穿过，在青黄色花岗岩长方形石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400米后的游步道，荫竹林而弄云烟，路两边竹笋如球场上的队员一样拔节生长，眼前的这条古道从外岗自然村通向啄木岭顶的境会亭，由石板改为山上自然块石铺筑。行至900米处翠竹青青，满目皆绿，径旁有溪涧流泉为伴，水声潺潺，斑驳的古石道述说着千年从此运送紫笋贡茶的故事。唐白居易诗《夜闻贾常州崔湖州茶山境会想羡欢宴因寄此诗》云：遥闻境会茶山夜，珠翠歌钟俱绕身。盘下中分两州界，灯前合作一家春。青娥递舞应争妙，紫笋齐尝各斗新。自叹花时北窗下，蒲黄酒对病眠人。反映了1200多年前在这条古驿道上常州、湖州两地官员同会贡焙，共同督造贡茶的情境。而今啄木岭古道是老驴流连忘返，新驴体验练脚的好地方。1200米左前处有山民搭建的劳作间休息的工棚，我走进披棚坐石小憩，山风阵阵拂面，竹林中发出山鸦“瓦瓦”的叫声。1300米古道上前有呼后有应，满山的竹林老叶脱落新叶刚出，望之蔚然而深秀，右前竹林中隐约展露一灰白色石亭，乃游人休息之所，走进左看右看没有找到亭名，我就叫它“无名亭”。 1800米处跨过小溪桥有岭南的最后一户山里人家，主妇正在养鸡喂鸭放鹅，男人在菜园里烧水，老翁在小屋前的竹林里放羊，那群山羊有黑有白还有花。竹林遮天蔽日，空气格外清新，路陡峭起来。古道、竹海和树木丛中不知名的野花，吸引着我往上走。啄木岭海拨404米，之字形山道石级就地取材，由大小不一的石块拼接，转过几级湾，2400米左前坡上伫立浙苏省界石碑，标明立碑时间是2015年。啄木岭上的省界归属发生过很多故事，谁曾经舞棍动刀？谁将沉重的身影烙在古道？谁用高亢的嘶鸣缝补岁月？虽有摩擦，也有争斗，南侧浙江、北侧江苏、西侧安徽，古道上往来不绝者是长兴的女婿、宜兴的媳妇，广德的外甥，“鸡鸣三省”的地缘让一个“和”字深入生活的方方面面，拨动着古道的心弦和人们的合作意识，响彻在古道上的不绝歌谣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坐在界碑前的路石久之，继续持杖上陟，古道沿山势迂回临陟蜿蜒上升，路石上落满竹叶，人在上面走打滑，我小心翼翼小步慢爬。阳光灿烂，透过竹梢射下还耀眼，薄云在顶上缭绕，穿过一段隧坡，再转过两弯，古道俞来俞原始，石阶俞来俞不规则，竹子开始稀疏，山木多了起来，白而发亮的天光照得扎眼，岭顶到了。顶有三级，从低往高有水井、祠福寺、境会亭，共亩许平地，到处弥漫着树木与泥土的气息。祠福寺供俸观音菩萨像，土人也称“观音庙”。庙前留有两大两小看上去有些年岁的立柱石墩，路旁天然大黄石上写有几行文字，已漫漶，让人猜忆。境会亭中凭栏眺望，天目山余脉逶迤，莽莽苍苍。遐想千年，昔日的茶山，今天的竹海，啄木岭“紫笋齐尝各斗新”的情境早已“故人已乘黄鹤去”，只有无边的翠绿覆盖着那块不变的土地。岭西南向东北横亘，我盘桓在岭巅，庙后往西山路去元旧岕，东北起伏山道经宝山亭，再进是宜兴山民种植的阴坞岕茶园，草木葳蕤，望去幽径上檫树葱郁。岭之阴的毛竹林更茂盛，修筑的石道更宽，绕过大石，拐下一道湾，下到廿二湾有木牌写着“亲子教育，改变孩子一生”的宣传语。第十四湾有“歇脚亭”，亭中憩息，思接往事，一段充满希冀的古道，一条绵延古今的丝带，世上所有的路径，还有什么比一条古道更能抵达生存和希望？“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生命和绿色拥抱，人类与生态共存”，熙攘往来不绝者激情而行，都是“五.一”假日“洗肺之旅”的人们。古道在竹海中向下曲折延伸，绿荫深处几只啄木鸟在竹枝间跳跃，叽叽喳喳地传播着春夏的消息，透过竹梢照射下来的阳光，在台阶上洒下一地斑驳，仰起头，阳光一点一点地随着山风摇动，很有梦幻意境。喘口气，继续脱级而下，翠竹更加修长挺拔，风姿绰约，潇洒飘逸，齐齐的伸向天际，人犹如行走在浓荫蔽日的绿色长廊里，举目望去，苍翠挺拔的老竹，如同甲胄裹身的武士，而弯弯新竹，却又像柔情似水的少女。下至北麓三叉口有双柱木牌写着“欢迎你来到廿三湾登山健身！”的字符，箭头指向分明，南为第一湾，北为青芝岭。再北古道处建防火检查站，“护林防火，人人有责；进入林区，防火第一”的标语格外醒目。岭下邵坞村，隶属宜兴市湖㳇镇，是一个群山环抱的小村庄，村口屹立着两棵合抱粗的银杏树，挂着宜兴市人民政府古树名木NO.178的牌子，写明“树龄：205年。科属：银古科银杏属。等级：三级保护”，互依互偎，捉人眼球，成为村里的一道风景。树旁一潭，水色碧绿，水底的石头可数，澄澈的水犹如一块翡翠镶嵌在山村，碧水映着蓝天白云和泛青翠竹，为山村添了几许柔媚。饭后，原路返。编辑：陈瑜审核：施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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